活着,有时候确实很累;活着,有时候确实很憋屈;活着,有时候确实很受罪,但又必须活着,为了浪费空气,为了某些责任。
生活中有很多方式摆脱这些的状况,参与义工活动可以说也是其中的一种,一群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彼此不知道对方从事何种职业,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与过去,虽然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但却走在了一起,只因彼此有“爱”。在参与义工活动的过程中,我们随时准备接受差异、尊重差异、包容异见,从彼此的包容与尊重中寻求情感与意见的交集,由交集中唤起共识、激起共愿。在共事中以因缘观来调自己的心,接受因缘所成就的一切,时时提醒自己以谦下的心与人为善,用欢喜心来成就他人,就这样每次活动之后,我们都可以感觉很轻松,生活在钢筋水泥、相互攀比、互相竞争,甚至排挤的都市快节奏人群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些人他们生活条件比我们艰辛,但他们依旧可以做到我们难以做到的和睦相处,他们的收入远低于我们,但他们依旧可以过的多姿多彩,对未来充满希望。
什么是义工?有些人觉得是义务工作,是不求酬劳的工作。我原先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时间久了之后发下担任义工不仅没有酬劳自己还要出钱不说,往往还要挤出自己的休闲时间,有时候为了能参加活动会将自己原本计划的出游计划或者一些不重要的聚会推迟,也许这种既要出钱也要出力,这样的牺牲奉献让人觉得做义工很了不起,很值得赞叹的。然而,就我的经历而言,我也有过心灰意冷的时候,也自己生过闷气,也被人误解过,但终归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事情过去之后也就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在我做义工期间,见到了很过蜻蜓点水式的义工,这次活动出现了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这些朋友通常是因热情或热诚而开始的,然而热情易发,想要持久却很不容易;热情冷却后,还能继续留在义工团体中欢喜付出的就更少了。经常看到许多人一开始欢欢喜喜发心,然而参与义工工作一阵子后,对团体的许多现象开始看不惯,对如何推动工作也常生出争执。于是,“义工”就变成与人异议对立的“异工”。让人怀念的最初的我们就是因为这样解散了,因为与他人的理念不同,我选择退出,原本以为退出之后此人会有所收敛或者有所改变,结果慢慢的又有人因为此人退出,最后坚守的人也回江西,从此最初的我们就剩下了回忆。
在义工团队中一些原本初出茅庐的新人,或因能力突出,或因拥有一定的资源,或其它他人没有的长处而被发现,从而进入所谓的组织管理层,而后或自觉和原先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或自觉不被重视,或因投入的过程遭其它义工有意无意的伤害,对义工工作开始心灰意冷,压抑着情绪,失去了热诚,只是被动地依着他人的步调而行动。于是,“义工”成了心情郁卒的“郁工”。然后,对团体的向心力愈来愈差,“在家喝茶、睡觉都比到这里受气好!”之类的念头不断出现,退心生起,“义工”就变成隐轶不出的“轶工”。长久下来,对团体的认同感愈来愈差,兴起“出钱出力哪里不能去?你们不要我,还有别人要!”的想法。于是,义工成为从这个团体逃之夭夭的“逸工”了。
从发心奉献当“义工”,却变成斗乱团体的“异工”,或者成为提不起热情的“郁工”,到最后成了消失不见的“逸工”,这都与义工参与者对义工团体的特质认识不清、对义工工作认知不足,以及自我调适不良所致。
虽然每个义工都说自己是真心来做义工的,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心而来,只是大家都把真正的动机隐藏在“不求报酬”的情操面具之后,确切地说这个社会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谁不能出个一两百两三百的?参与义工的人或为积功德,或求福报,或为愆赎罪业,或为回馈人群,或图扩展事业人脉,或为利益人群,或者只想逃避关在家中的沉闷,动机不一而足。他们或许真的不求有形的物质或金钱的报酬,但潜意识中仍然渴求精神面的无形报酬,也就是借由义工工作来证明自己是有用的、是被需要的,由付出中肯定自己生命的存在,也借此获得归属感。因此,做义工不要被“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这个想法给蒙蔽,因而不知自我觉察与反省。
其次,每个义工团体都是由许多不同生活背景与个性癖好的个体所组成。每位成员都是独立的个体,各有独特的思考模式及处理事情的习惯。因此,义工团体是异质性很高的团体,我们没必要期盼每位成员对事情都有一致的想法与作法,也不必苛责他人的动机是否清高纯正。能体现义工团体成员的个性及动机的多样性,应该知道参与义工工作最首要的是涵养“异中求同”的能力,这样每个义工团队才有各自的特色,才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地更好。
反过来说如果义工真是以欢喜心来奉献,那么在奉献的过程中应该是自己快乐,别人也平安才对。然而事实上却又不然,我们看到一些义工团体的现象是活动办得愈多,成员间彼此的嫌隙与伤害就愈大。表面上活动办得风风光光,但内部却是暗涛汹涌,往往每办完一次大活动,成员间多了芥蒂,也有很多成员从此消失不见。很显然地,仅是义务奉献恐怕不足以胜任义工工作,除了不求报酬外,似乎还应有其它的心理准备才能成为快乐的义工。
那么,什么是义工?对义工工作该有什么样的认知?有人说“义工是合于法义的人作行义之事;是解行并重,自利利他的事”。因此,义工的“义”不仅仅是“行义”,所做所行不仅仅是助人离苦的义行,还应该是“法义”,担任义工者应时时用方法来照顾自己,借由对身心行为的观照与调心方法的练习,化去自我的习气。也就是诚实面对自我,在活动中发现自己的不足,去纠正,去学习,借此用正确的观念与方法来调解自我、成长自我。
行义之时不失法义,义工工作就能产生真正的平安与快乐。做义工首先要注意保护自己,在活动途中小到交通违法,大到意外事故,其次是不能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你的到来打破了他人原本的生活规律,给他人带来负担,在做义工的途中需要避免出现这些大家都不想见到的“意外”。同时因为义工是“有心”而来,也会产生在团体中抢事做、抢位子、抢功劳的现象,因而与人结怨,令其他义工不安。若加上些烦心事,便会颠倒苦恼。
义工团体的差异性是正常现象,义工工作的“异中求同”不能以说服或掌控来达到目的,而应不断沟通。沟通技巧不是权谋与说服,最高明的技巧是自我沟通:能化去自我心中的情绪与对立,我的心通了,世间就能通。参与义工工作也应随时准备接受差异、尊重差异、包容异见,相互之间可以无所顾忌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和理念,从彼此的包容与尊重中寻求情感与意见的交集,由交集中唤起共识、激起共愿。在共事中以因缘观来调整自己的心,接受因缘所成就的一切,时时提醒自己以谦下的心与人为善,用欢喜心来成就他人。
快乐义工应该具备快乐的工作态度,诚如圣严法师对义工的叮咛:“尽心尽力,尽可能学习;不勉强,不挑剔,不可能失望!”